怎么把白小姐带回国、昊哥胸口替白赊月挡下的那颗弹头、以及之前白赊月莫名其妙的远离……这些都与复杂的白家渊源有关,但其中的细节姜宁没细想过。
人与人之间的相处,不触犯法律红线是基本,而这个基本,姜宁从未与白赊月联系在一起。
他会是盛飞口中的那种人吗?
傍晚无所事事,姜宁来到小区的篮球场上打球,运动能够适当地缓解心中郁闷。
白赊月对自己好吗?好得很。
自己喜欢白赊月吗?喜欢得紧。
哪怕是他触及到了那根红线,会因此不喜欢他吗?好像也不会。
喜欢是一种感觉,喜欢他,这种感觉就已经事先告诉了自己,白赊月不一定是好人,但一定不是那种意义上的坏人。
也许他有理由、有苦衷,就跟他的身世一样,让人心疼让人怜惜。
他疯狂打球,没注意到一旁西装革履的人已经坐在长条凳上看了他许久。
当球滚到白赊月脚边,姜宁才注意到。
白赊月看着他,脸上带着笑,似乎只要看到姜宁,他脸上永远都挂着笑。
喜欢一个人,看眼神、看笑容。姜宁望了眼落日余晖,某一瞬间觉得,只要这个人爱自己,他可以全然放弃一切,拥有与这个世界对抗的勇气。
白赊月拾起篮球,姜宁向他走过去,唇角含笑。
他低头,靠在白赊月脸颊一侧:“臭吗?”
“不臭。”
侧过头,贴上白赊月的脸,鬓角的汗粘在白赊月脸上:“这样呢?”
白赊月被他这一番操作弄得没脾气,笑着说:“不臭。”
姜宁也笑,拉起白赊月:“今晚吃什么?”
“你想吃什么?”
“清蒸鲈鱼、蒜香大闸蟹、佛跳墙、饭后甜点最好来几块御糕坊的糕点。”
“好,我先去超市买菜,再去买糕点。”
等吃完饭收拾完,已经晚上九点多,白赊月洗完澡还要进他的书房做事。
姜宁敲门进来,问他还要工作多久。
白赊月伸手将人拉入怀中,“我再看一会儿。”
手上的文件是关于恒星集团的负面新闻。罗列了半年来“呦呦嘉园”工地工人因拖欠工资,进而做出扬言跳楼、爬到毛家旺大桥跳桥的社会新闻,对恒星集团的声誉造成极为不利的影响。
白赊月的工作,姜宁一向不感兴趣,只是这个“呦呦嘉园”的字眼太熟悉。
盛飞的朋友说,“呦呦嘉园”包工头携款而逃,然而没过多久,就坠楼而亡,话里话外都在说,这事儿是白赊月做的。
姜宁当然是不信的。
文件上面说,包工头携款而逃的这笔钱,导致工人工资发放不了,工地工人和社会大众都把矛头指向恒星集团,认为恒星集团无论如何都应该平息众怒,揽下这笔钱。
“揽下这笔钱不是不可以,只是……”白赊月话说一半,又不说了。
社会上的事很复杂,姜宁能够明白些许。
“恒星集团财大气粗,确实完全可以揽下这笔钱,只是全国各地那么多的工地,难保不会有人故意复制此类事件,不能为了一时的风平浪静用钱解决。此外,工人作风激进,媒体报道有失偏颇,更加不能助长这种歪风邪气。”
姜宁能想到的,白赊月自然也是想到了的,一项小几百万的工程款纠纷,拖到现在尚未解决,属实不是恒星的作风。
“找不到包工头,走法律途径困难,即便人能找得到,转移财产后追回起来也困难,说起来都是底层吃亏,他们只能以这种激进的方式来获得关注。”都是过过苦日子的,姜宁再次开口,还是偏帮了工人。
“如果是你,你怎么解决?”
姜宁又想到了那条消息,那名包工头据说已经死了,可是白赊月看起来一点都不知情的样子。他问:“还没找到携款而逃的那位包工头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