医院。约州所有最著名的妇科、儿科医生一个个赶到医院,在一层又一层的皇家侍卫盘问下被放行。医院外,里三层、外三层亦都守着宫庭皇家侍卫。记者们用尽计策也混不进去,只好在外寻找制高点、寻找最佳有利地形架起长枪短炮对准住院部。“王后送到这医院生产的消息是真的吗?”“不是真的难道是假的?我们都是从慈善晚会上跟过来的,王后在慈善晚会上发作,陛下的脸都吓白了。”“看到没,才多长时间,皇家御卫来了上千人,把这医院围了个水泄不通。”“听说这些侍卫还有那些儿科专家、妇科专家都是直升机直接接送过来?”“是啊,王后先前没准备在这医院生产。她发作得急,这医院离慈善晚会的举办地最近于是就近送到这里,以后这家医院铁定出名。”“看,院长也来了。”院长一边往住院部方向走一边说:“所有医生、护士的手机没收,不允许传出一点消息。但凡今天有一丁点消息传出去,整个班的人都给我滚蛋。”“是,院长。”院长在皇家侍卫的检查中被放行进了住院部。与此同时,如晦亲自推着担架床经过长长的走廊。现在他们要先去电梯那里上楼,然后再前往顶楼的产房。整个顶楼已被清空,儿科专家、妇科专家、皇家御医都已到场,所有人脸上有点小紧张。电梯中,躺在担架床上的不悔脸色有点惨白,如晦不时安慰着不悔要她深呼吸,不要紧张。感觉如晦的脸色格外的白,不悔说:“我一点也不紧张,倒是你,我觉得你非常的紧张。”“我不紧张,我一点也不紧张。”如晦声明。这声音不同往常,带着颤抖。他在害怕!念及此,不悔伸手抓着如晦的手,说:“你不要进产房。”“我要陪着你。”“不要,很血腥。”他低头在她额头留下一吻,说:“傻瓜,是你,一点也不血腥。”她听后妈说过,男人们在产房的反映千奇百怪,有的男人因为承受不住那个血腥场景当场晕倒,有的因为紧张晕倒。有的男人更奇葩,自从看到那血腥场面后,怕自己以后又害得妻子受苦干脆不再生孩子、拒绝和老婆同房的都有。再看如晦,不但脸色惨白,额头似乎都有了汗,而且他的手止不住的在哆嗦……所以,不行,她必不让如晦看到那血腥场面,免得如晦因为紧张而晕倒,再或者留下什么心理阴影。所以,她坚定的说:“不要。我不要你进去。”“不悔。”“否则我不生。”一旁的医生、护士没忍住,掩嘴而笑。恨不能说王后啊,这个孩子不是你说不生就能不生的。“不悔。”他无奈的看着她,连带着声音都透着无奈。“我要你答应我不要进去。”“除了这个,我什么都答应你。”他一边说一边又亲吻着她的额头,又说:“听话,别闹。”你听听你的语气。你再看看你的神情。你有没有发现你颤抖的手和唇?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搞得我非常的紧张?我本来不紧张的人都受你感染了,你知不知道?不悔嘟着唇,无语的看着他。看她满眼的幽怨,如晦又说:“乖乖的,听话昂。”一旁的医生扭过头,不忍看他们紧张的国王。一旁的小护士们则个个眼冒爱心,国王好疼王后的说,哄王后就像在哄一个小孩子。“我不要你进去,否则我不生!”不悔又说,且挣扎着想要爬起来。如晦吓得一把摁住她,妥协,“好好好,我不进去,不进去。你别说话了,省点力气行不行。”如晦很恼,离预产期还有几天,依着他们的意思,今天参加完慈善晚会后就直接去预定好的医院待产。哪成想小家伙着急想出来,搞得他措手不及。好在有预防措施,紧张调度下总算没出大错。“你保证你不进去。”“我保证,我保证。”如晦举着手保证。‘丁’的一声,电梯到了顶层,医生、护士急忙跑出电梯,如晦推着担架床出来。一直守在顶层的院长、专家等人迎上前,鞠躬行礼,“陛下。”“有劳。”如晦说。“请陛下放心。”然后,有医生接过如晦的手,推着担架床前往产房。如晦还想跟着,不悔说:“你说了不进来。”如晦无奈的看着妻子。“骗人是小狗。”不悔又说。一众随行的医生、护士又没忍住,想笑又不敢笑,脸上神情均十分精彩。“站住,站好。”不悔继续说。如晦只得站定。约翰逊伯爵夫人,史提芬公爵夫人她们带着一群夫人们也早就赶到了这里,她们俩个早换好了消毒衣物,二人对如晦行屈膝礼。“陛下,我和史提芬公爵夫人进去陪着王后,请陛下不要担心。”“好的,快去。”接着,如晦大步走到担架床前一把将担架床拉住,他握住不悔的手说:“疼就叫,不要忍着。”“好。”产房的门阖上的时候,不悔心里还是有点害怕,她想叫一声‘如晦,你来陪我’,但,她忍了又忍,还是没有说出心里的话。看着阖上的门,如晦长长的吸了一口气,然后整个人趴在门上。“陛下。”有人上前请如晦到一旁的休息室休息,如晦像没有听到。“陛下。”又有人上前请如晦就近坐下,但如晦仍旧好像没有听到。整个人就那么趴在门上,耳朵也贴在门上。陛下这么紧张,搞得外面陪同的人也都不同程度紧张起来。“陛下。”还是侍卫官波克贴心,命侍卫抬了张椅子过来请如晦坐。如晦哪有心思坐,依旧趴在门上。突然,门上的灯亮了,门拉开。如晦差点扑了进去,吓得开门的小护士一跳,瞪着如晦说不出话来。如晦急忙问:“生了?”小护士哭笑不得,说:“陛下,出来是想告诉您一声,王后准备生产了。”啊?才准备生?但他怎么感觉他在门外已经等了一个世纪了啊?产房的门阖上的时候,如晦呆呆的看着门出神。波克说:“陛下,坐会子吧,得一段时间。”“得多长时间?”如晦只觉得自己平时准备的那些生产知识现在都不翼而飞,他想抓却怎么也抓不住,脑中一片空白。波克恭敬的回答,“顺利的话两个小时。”“那不顺的话呢?”“王后吉人天相,一定会顺利生下小王子。”随着波克话落,电梯方向传来脚步声,来的人正是秦琛、连翘。算着闺女的预产期近在眼前,连翘提前一个星期来到r国,就是想陪着闺女。本来她已经在闺女预备待产的医院布置好一切,结果那个小外孙临时闹了这么一出,真把人搞了个人仰马翻。看到秦琛、连翘到来,一众守在产房门前的夫人们行屈膝礼。连翘示意她们不必多礼。“如晦。”“爸爸,妈妈。”“不悔呢?”如晦指着产房,“在里面。”“你怎么没陪着进去?”“不悔不让。”秦琛、连翘面面相觑。好吧,谁叫这个女婿听闺女的话呢。连翘又问:“进去多长时间了?”“好久好久。”如晦说。瞧徒弟这情形像梦游,秦琛扭头看向波克,问:“王后进去多久了?”“回国丈大人,十分钟不到。”才十分钟,那还有得时间等……秦琛再看徒弟,徒弟正趴在门上听动静。“如晦,来,过来坐。”连翘说。如晦根本没听见。“如晦,产前知识不悔都知道,没事,你别紧张。”连翘又说。如晦终于回头看着连翘,“我不紧张。”还不紧张,瞧那满头的汗。真是……不悔不让他进去是正确的选择,要不然孩子还没生,他铁定已经晕倒,现在铁定已经被送出来到别的科室抢救。连翘无语的瞪着女婿,秦琛一把拉过她,说:“随他。”两个小时。如晦在门上足足趴够两个小时,突然听到门内传来婴孩的哭声。他急忙拍着门,“生了,是不是生了?”没有人回应。如晦急了,再度拍着门,“开门,赶紧开门。”还是没有回应。如晦越发着急,越发用力的拍着门,“生了为什么不开门?是不是出事了?赶紧,开门。开门,听到没有?”波克以及守在外面的一众伯爵、公爵、侍卫官、侍卫、各位夫人面面相觑。秦琛的脸一黑,这个徒弟还真是……先安静得有些过分,现在闹腾得有些过分。一把拽过徒弟,秦琛说:“你安静点行不行?”“爸爸,他们不开门。”“就算生了还要洗澡,穿衣,开门也得段时间。”如晦开始后悔,为什么要听妻子的话?为什么没有跟着进去?在外面每等一分钟他就像在煎锅中受着煎熬。可是,他又必须听妻子的话,他怕影响妻子的心情对生产不利。终于,门被拉开。如晦一把甩开秦琛的手,冲进产房。